Verification and measurement of food regional stereotype in the context of representation and non representation

Xiong Wei; Huang Meijiao; Zhong Shiyao; Luo Xiaowen

doi:10.13249/j.cnki.sgs.20230250

SCIENTIA GEOGRAPHICA SINICA >

2024 , Vol. 44 >Issue 5: 883 - 889

DOI: https://doi.org/10.13249/j.cnki.sgs.20230250

Verification and measurement of food regional stereotype in the context of representation and non representation

Xiong Wei ^,¹ ,
Huang Meijiao ^,²^,^* ,
Zhong Shiyao ¹ ,
Luo Xiaowen 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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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chool of Tourism Management,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1, Guangdong, China
2. School of Psychology,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1, Guangdong, China

Received date: 2023-03-28

Revised date: 2023-08-12

Online published: 2024-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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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Chinese culture is centered on food. In the context of representation and non representation theory, food crosses communities, nations, and boundaries. The cognition of food comes from the mobile life practice. There are customarily such expressions as “the sweet flavor in the south, the salty flavor in the north” and “he rice in the south, the wheat in the north”, can this be seen as a metaphor for the existence of widespread food territorial stereotypes? Based on mobility, it is worth to explore whether the food regional stereotype evolves dynamically or statically. This study adopted a mixed approach to validate and measure food regional stereotypes. Applying the exploratory sequence design, this study consisted of three sub-studies. Study 1 used content analysis to initially examine the basic content of food regional stereotype. Data was crawled from Bilibili through Python, and used Rost CM6 software to analyze network text and construct semantic social network. Study 2 recruited subjects through convenience sampling and used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to test the food regional stereotypes at the explicit level. Study 3 conducted Implicit Association Test to examine the existence of food implicit regional stereotype, and the experiment was designed with two within-subject variables (semantic consistency: consistency or inconsistency)×(objective area: south or north). Study 1 showed that the food regional stereotypes of the subjects were mainly reflected in the preferences of staple food and taste of the north and the south, which were specifically expressed as “sour in east, hot in west, sweet in south and salty in north”, consistent with the people’s previous cognition of food regional differences. Study 2 showed that the subjects tended to choose food words that matched the region, and formed eight specific dimensions, including: northern staple food, northern flavor, northern portion, northern dish, southern staple food, southern flavor, southern portion, and southern dish. Study 3 showed that: when the priming words of staple food, flavor, portion, and dishes were consistent with the target region (such as “noodles and the north”), the responding time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e inconsistency (such as “noodles and the south”). Overall, this study showed that the subjects held the regional stereotype of food in implicit and explicit levels, and the specific contents could be divided into four dimensions: staple food preference, flavor preference, portion preference and specific dishes. This study has the following implications. At the theoretical level, this stable place perception represented by food reflects the dialectical relationship between representation and non representation theory, and expands the research content of immobility under the new mobility paradig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ractice, this study tries to interpret commonsense food regional stereotypes in a scientific way, so as to improve the public’s understanding of food regional stereotype and reduce food cultural conflicts.

Key words： representation; non representation; food regional stereotypes; web-text analysis; semantic priming

Cite this article

Xiong Wei , Huang Meijiao , Zhong Shiyao , Luo Xiaowen . Verification and measurement of food regional stereotype in the context of representation and non representation[J]. SCIENTIA GEOGRAPHICA SINICA, 2024 , 44(5) : 883 -889 . DOI: 10.13249/j.cnki.sgs.20230250

中国是有着食物中心倾向文化的民族，中华文化甚至被称为“以饮食为中心的文化”^[1]。在中国，饮食不仅是营养或美味，还包含了许多言外之意——味蕾的感受、知识的积累、历史的氛围以及人文的想象^[1]。吃，已经成为人们感知世界、把握世界的一种基本方式^[2]，饮食行为及其偏好也成为理解社会文化变化的关键^[3]。因此，饮食不仅具有其外在的可视可感性，同时也具有其内在的象征比喻性，以饮食为中心，人类构建了丰富而多元的社会交流与互动^[2]。在中国文化中，饮食的重要性远远超出了维持生计的范畴^[4]，饮食不仅被视为一种注入了社会价值和宇宙观的高强度、刺激性感官体验^[5]，还被用来判别族群、文化变迁、历法与家庭事务以及社会交往^[2]。

长期以来，饮食一直被人文地理学者视为一种有趣的研究对象^[6]。在重返物质的新文化地理学视角下，食物作为日常生活实践中的重要物质之一，其研究不仅嵌入到文化、政治、经济、社会等学科分领域，而且已成为健康、性别、种族和环境等地理问题的组成部分^[7]。其中，饮食文化的区域分异是国内饮食地理的重点关注话题，许多学者挖掘了中国饮食的地域特征并赋予自然环境和社会文化视角的解释和机制，构建中国饮食文化区域性理论，包括“饮食文化圈”和“饮食文化区位”等经典论断^[8]。许多学者探究饮食对地方感、地方认同、与地方依恋的影响，认可饮食是强化地方情感的催化剂和重要载体^[9]，认为食物是人地关系的天然纽带，一些特定的地方饮食被符号化为地方文化象征，比如辣椒常常被视为川湘地区的饮食文化符号^[10]。

尽管饮食作为一种符号联结人地关系被广泛认可，但以往研究较多从表征视角概念化饮食地域差异的特征，常将饮食置于某种客体性的位置，并进一步形成普惠性知识^[11]。在表征视角下，饮食常常被视为一种文化意义结构，与宗教、阶级、种族、性别、民族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7]。然而，这还不能完全说明人们对饮食地域差异所要表达的实质意义，一些非表征视角下的隐性的、无意识的、不能明说的和体验的默会知识仍然需要得到关注^[11]。比如，在新浪微博上，曾多次因地域饮食差异引发过热烈讨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豆腐脑的甜咸大战”。而“南甜北咸”“东酸西辣”作为一种共识所引发的争议，恰恰说明饮食地域差异不仅是表征性问题，还隐含着人们作为饮食主体的能动性思维。在非表征视角下，饮食被视为存在、关系、展演、情感等要素为一体的实践，其关注对事件过程的记录，而不仅仅是使用表征概念记录事件本身^[11-12]。考虑到非表征的隐蔽性、非意识性和动态性等特征，非表征理论也面临着方法论上的争议^[11]，其研究较少聚焦某一具体方法，而更关注一些即兴性、实验创造力的方式^[12]，因此，已有研究多从表征与非表征相结合的视角共同构建社会文化地理知识，总结与归纳一些隐蔽性知识^[12]。

本研究试图从外显和内隐层面分别勾勒有关饮食地域差异的表征和非表征知识，并运用饮食地域刻板印象的概念捕捉人们对饮食地域差异的不同认知。刻板印象（stereotype）是指人们对于事物（群体、地域、职业、食物等）的一种固定的认知图式^[13]，是人们谈及某个特定对象时下意识的不自觉地联想到与该事物相关属性的现象^[13]。但是，刻板印象并不等同于偏见和歧视^[14-16]，它既有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但其内核是事实材料本身，而偏见和歧视是以情感为基调的态度或行为倾向^[17]。在一个高度不确定和不熟悉的世界里，人们常采用刻板印象来处理丰富的信息，尽可能地简化、快速而准确地捕捉某些文化或群体间的差异^[16]或象征地方的集体记忆^[14]。在本研究中，饮食地域刻板印象是指人们对某一地区的食物所具有的相对稳定的认知图式，强调人们基于饮食差异或饮食文化所形成的认知加工过程，而非饮食差异本身。

饮食地域差异会影响人们对地方的记忆和认同，这是饮食的自然属性到文化属性的过渡^[9]，也是地理环境与人类深层次认知和情感相互作用的过程^[10]。伴随着移民、旅游的盛行以及商品与资讯的跨界流动，饮食也跨越国界、民族及社区，成为一种流动之物^[15]，地域饮食口味随着人口流动不断交汇融合^[17]，形成了跨地方的饮食文化生产^[18-19]。因此，探究饮食地域刻板印象有助于更深入地理解中国背景下的社会文化变迁以及饮食作为日常生活实践所蕴含的社会文化意义。

综上所述，从地域刻板印象到饮食刻板印象，都具有社会文化的典型意涵，过往研究揭示了地域饮食差异形成的自然环境和人文因素，但对饮食地域刻板印象缺乏足够的关注。基于此，本研究通过验证人们在饮食地域刻板印象上的外显态度和内隐态度，探究表征与非表征视角下饮食地域刻板印象的存在与具体内容。其中，子研究1基于表征理论^[11-12]，探讨外在的、显性的饮食地域刻板印象，剖析与之相关的概念、命题与符号化表达。子研究2探索饮食地域刻板印象的非表征知识，通过对饮食地域刻板印象的内隐测量去挖掘隐蔽的、不明显的主体认知，强调情景性、隐形化和互动性。在理论层面上，本研究基于饮食的话题对地域刻板印象的研究进行补充，在表征和非表征的视角下为饮食地理研究提供新的切入点。在实践层面上，本研究尝试用科学的方法解读常识性的饮食地域刻板印象，以增进大众对于饮食地域刻板印象的认知，减少因饮食地域刻板印象引发的文化冲突，促进饮食文化的交融。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子研究1：问卷调查

子研究1通过问卷获取资料，从外显层面检验人们持有的饮食地域刻板印象及其具体内容。使用G*power 3.1软件计算研究所需样本量，效应量设置为0.25，给定的显著性水平α设置为0.05，结果表明，为了达到0.95的统计检验力，所需最低样本量为36个^[20]。

子研究1的资料获取包括2个阶段。首先，在提名阶段，研究者于2022年10月15—20日以方便抽样的形式在问卷星平台（www.wjx.cn）招募56名被试，请被试开放性地填写自身感受到的南北饮食差异及其典型菜品。被试中包括男性13名，女性43名；年龄段集中在18~25岁，占比76.8%。其次，在验证阶段，研究者于2022年11月1—5日以方便抽样的形式在问卷星平台招募59名被试，以李克特7级量表（1=非常不赞同；2=比较不赞同；3=不赞同；4=中立；5=赞同；6=比较赞同；7=非常赞同）的形式，让被试评价在资料获取的提名阶段所获得的高频关键词（表1）。

表1 南方、北方饮食刻板印象关键词频率统计

Table 1 Keywords frequency of Southern and Northern food stereotype

南方		北方
关键词	频次	关键词	频次
饭	64	份量偏大	41
白切鸡	25	饭菜量多	36
份量偏少	20	面条	21
清淡	18	重口	18
清蒸鱼	14	小鸡炖蘑菇	13
份量精致	13	偏咸	11
偏甜	13	饺子	11
淡口	10	浓酱重油	9
少盐少油	9	锅包肉	9
粥	7	重油盐	7

1.2 子研究2：实验法

子研究2通过语义启动范式测量被试的内隐态度，采用2（语义一致性：一致vs.不一致）×2（目标地域：南方vs.北方）的实验设计，语义一致性和目标地域是材料操作性变量，因变量为被试的反应时。G*power3.1软件计算出各其最低样本量为36个，共招募被试306名。女性样本占比84%（样本数258），男性样本占比16%（样本数48）；18~25岁年龄段的样本占比78%（样本数238），26~40岁、41~60岁和60岁以上的样本分别占比9%，7%和6%；同时，沿用“秦岭−淮河”这一在地理学中被广泛认可的中国南北地域分界线^[21]，常住南方的样本占比74%（样本数226）。

参考佐斌等^[20]和Kimura等^[22]进行的食物内隐实验，使用表1所示的南北方饮食地域刻板印象关键词作为实验材料，采用语义启动范式进行有关饮食地域刻板印象的内隐测量。其基本逻辑为：如果被试持有内隐饮食地域刻板印象，南方食物相关词启动后，被试对南方相关词的反应时更短；北方食物相关词启动后，被试对北方的反应时更短。

子研究2使用E-prime 2.0对实验程序进行编制。在每一个试次中，首先呈现启动词，再呈现目标词，要求被试对目标词进行按键反应。其中，在语义一致条件下，启动南方化食物后呈现南方目标词，或启动北方化食物后呈现北方目标词；在语义不一致条件下，启动南方化食物后呈现北方目标词，或启动北方化食物后呈现南方目标词。为平衡按键位置造成的误差，正式实验共有2个block，在第一个block中，被试对南方目标词按D键，北方目标词按K键；在下一个block中，看到南方目标词按K键，看到北方目标词按D键。正式实验部分共100个试次，实验材料均在计算机屏幕上呈现，被试根据指导语做按键反应，记录其反应时。每个试次的流程如图1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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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语义启动范式的实验程序

“+”为间隙注视点

Fig. 1 Experimental procedure for semantic priming

随后，通过SPSS 23.0软件对实验数据进行分析，包括描述性统计和单变量一般线性模型分析等。参考郑昊敏等的研究对内隐联想测验的效应量进行检验，采用科恩（Cohen）d值衡量实验的效应量，其效应量标准为：d=0.2、d=0.5和d=0.8分别对应小、中、大效应量^[23]。

2 饮食地域刻板印象的验证与测量

2.1 外显层面的饮食地域刻板印象的验证

整理子研究1在提名阶段获取到的数据资料，发现被试对南北方饮食的差异性感知主要集中在主食、份量和口味等3个方面，并提取出现频率最高的关键词（表2），形成饮食地域刻板印象的关键词。

表2 南方、北方饮食刻板印象关键词均值统计

Table 2 Keywords means of Southern and Northern food stereotype

南方			北方
关键词	均值±标准差	t（4）	关键词	均值±标准差	t（4）
注：^***为 P<0.001 ；t（4）代表关键词的均值与给定常数4（中立）之间是否存在显著差异。
米饭	6.10±0.90	9.36^***	面食	6.03±0.78	10.09^***
白切鸡	6.05±0.86	9.39^***	锅包肉	5.88±1.07	6.33^***
清蒸鱼	5.85±1.05	6.22 ^***	份量偏大	5.75±1.08	5,32^***
清淡	5.17±1.42	2,75^***	重口	5.68±1.09	4.02^***
份量偏少	5.73±1.40	5.95^***	饺子	5.53±1.47	8.94^***
偏甜	5.31±1.50	3.56^***	偏咸	5.92±1.23	3.55^***

整理子研究1在验证阶段获取到的数据资料，计算各高频词的得分结果，并进行单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所有关键词的得分均值都显著大于中值4，P值均小于0.001，验证了被试对南北饮食地域差异的外显态度。

综上，被试感知到的南北饮食差异主要体现在主食、份量、口味等方面，且在外显态度上普遍存在饮食地域刻板印象。

2.2 内隐层面的饮食地域刻板印象的测量

子研究2在控制人口统计学变量（性别、年龄和常住地）的基础上，通过单变量一般线性模型分析在主食、口味、份量和菜品中目标地域与语义一致性交互作用。主体间的效应结果显示：主食（ F=1 413.37, P <0.001）、口味（ F=1 040.69, P<0.001）、份量（ F=2 959.50, P<0.001）和菜品（ F=1 711.84, P<0.01）的语义一致性呈现差异；主食（ F=11.63, P<0.001）、口味（ F=8.57, P<0.01）、份量（ F=9.88, P<0.001）和菜品（ F=4.85, P<0.05）的目标地域也呈现显著差异。对语义一致性进行成对比较分析，结果显示：当主食启动词、口味启动词、份量启动词、菜品启动词与目标地域一致时（如“面食与北方”），反应时明显低于不一致（如“面食与南方”）的时候，具体结果和效应量如表3和图2所示。

表3 饮食地域刻板印象语义启动范式实验结果

Table 3 Experimental results of semantic priming of food regional stereotypes

食物启动词	地域及语义一致性	（均值±标准差）	地域及语义一致性	（均值±标准差）
注：d为科恩（Cohen）值。
主食	南方一致	418.63±94.33	北方一致	382.03±87.8
主食	南方不一致	645.26±129.95	北方不一致	638.07±130.18
		d=1.99		d=2.30
口味	南方一致	475.49±111.95	北方一致	490.69±110.66
口味	南方不一致	683.82±123.41	北方不一致	707.19±114.29
		d=1.76		d=1.92
份量	南方一致	420.26±96.4	北方一致	410.13±88.22
份量	南方不一致	719.12±124.08	北方不一致	767.16±109.58
		d=2.68		d=3.58
菜品	南方一致	415.03±109.86	北方一致	419.77±109.36
菜品	南方不一致	690.03±134.07	北方不一致	715.69±127.52
		d=2.42		d=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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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目标地域与语义一致性交互作用

Fig. 2 Interaction diagram between target region and semantic consistency

总之，本研究采用混合研究方法，在表征和非表征的视角下对饮食地域刻板印象的外显态度和内隐态度进行验证与测量。子研究1验证了外显层面的饮食地域刻板印象，并形成了具体的8个维度的内容，包括：北方主食、北方口味、北方份量、北方菜品、南方主食、南方口味、南方份量、南方菜品。子研究2验证了内隐层面的饮食地域刻板印象，即食物启动词与目标地域一致时，被试的反应时明显低于不一致的时候。

3 结论与启示

在社会文化地理领域，饮食相关话题已得到诸多探索^[24-25]，但以往饮食刻板印象研究主要侧重于将性别作为重要变量，尚未关注到饮食刻板印象的地域特征。本研究在表征和非表征的视角下，初步验证了饮食地域刻板印象的存在及内容，基于食物地理的研究话题对地域刻板印象进行了新的补充。

首先，在表征视角下，本研究验证了外显层面的饮食地域刻板印象，并具体形成了8个维度的内容，包括：北方主食、北方口味、北方份量、北方菜品、南方主食、南方口味、南方份量、南方菜品。在社会快速发展的背景下，不同地域间的饮食文化不断交融，但目前人们对中国南北地域饮食差异的认知仍以“南米北面”“南甜北咸”等为主。该研究验证了饮食地域刻板印象具有稳定性的特征，即人们对于不同地域的饮食口味的认知仍根植于地域刻板印象中。也就是说，人们对于饮食差异的认知是外在的、明显的、可说明的、稳定的普遍性知识，不同的区域具有不同的符号化饮食代表，如南方的米饭和清淡口味、北方的面食和重口味，表明饮食可成为中国典型区域的可替代性符号语言，表征差异性的饮食文化。

其次，在非表征视角下，本研究通过语义一致性的实验范式验证了内隐层面的饮食地域刻板印象，即饮食启动词与目标地域一致时，被试的反应时明显低于两者不一致的时候。这个发现意味着人们作为饮食的主体对于饮食区域差异具有能动性的非表征性思维，证实人们对饮食区域差异的认知具有内隐性、非意识性、即时性、情景性等特征，弥补了表征视角下的显在知识在表达饮食地理问题时力不从心的地方，为无意识和隐蔽性的饮食地理知识转向显性知识提供了通道。

在表征和非表征的视角下，本研究观察到作为“地方性知识”的饮食文化呈现出“概念符号”和“具身情感”的多元形态和辩证统一。在这个多元的现实中，各种文化、环境、经济和社会政治因素相互交织，所有知识均来自多个社会角色的互动。然而，饮食文化万变不离其宗，不断传承与延续，但同时饮食文化又具有超越时空的魅力，成为人们不断记忆的对象。因此，不得不承认：除了语言，人们对饮食的记忆与传承力量也是不可低估的。饮食文化所具有的开放性、兼容性和包容性，使得其在表征与非表征的辩证统一中，永远“创生”。

本研究仍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未来的研究可以从以下方面进一步展开。一方面，在研究样本方面，子研究1的样本主要是年轻群体，其常住地与户籍地都以南方为主，未来的研究可以考虑在更为广泛的地域范围内收集样本，以提高研究的生态效度。另一方面，本研究讨论的地域是以秦岭−淮河为界限划分的南方与北方，但在中国经济迅速发展的背景下，各地的饮食口味不断地交汇融合，未来研究可以打破传统的地域饮食分区，在更小的空间尺度上进一步探究饮食地域刻板印象。此外，表征与非表征视角下地域饮食文化差异依然表现出稳定性的特点，其表征与非表征的耦合机制值得深入探讨，如已有研究证实媒体通过一个庞杂、潜移暗化的过程影响着地域刻板印象的形成，那么有关食物的地域刻板印象是否受媒体环境抑或其他因素的影响，或可成为未来关注的话题。

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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