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网络分析

产业链分工视角下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城市合作网络结构与产业链地位研究

  • 何金廖 , 1, 2 ,
  • 叶涵溪 3 ,
  • 张旭 , 4, * ,
  • 曲华丽 3
展开
  • 1.华东师范大学中国现代城市研究中心,上海 200062
  • 2.华东师范大学城市发展研究院,上海 200062
  • 3.华东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上海 200241
  • 4.武汉理工大学资源与环境工程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张旭。E-mail:

何金廖(1983—),男,湖南邵阳人,教授,博导,研究方向为城市与经济地理。E-mail:

收稿日期: 2024-05-07

  修回日期: 2024-08-27

  网络出版日期: 2025-09-25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资助(42171214)

版权

版权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摘编本刊文章,不得使用本刊的版式设计。

Inter-city collaborative networks in China’s digital gaming industry

  • He Jinliao , 1, 2 ,
  • Ye Hanxi 3 ,
  • Zhang Xu , 4, * ,
  • Qu Huali 3
Expand
  • 1. The Center for Modern Chinese City Studies,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China
  • 2. The Institute of Urban Development,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China
  • 3. School of Geographic Sciences,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41, China
  • 4. School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Wu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Wuhan 430070, Hubei, China

Received date: 2024-05-07

  Revised date: 2024-08-27

  Online published: 2025-09-25

Supported by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42171214)

Copyright

Copyright reserved © 2025.

摘要

从产业链分工视角出发,深入剖析中国数字游戏产业的城市合作网络结构、合作模式、产业链地位和嵌入性演变。结果表明:首先,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全国尺度的城市合作网络存在多中心结构,表现出较强的去中心化特性;在全球尺度存在“境外研发出版–国内运营”(模式1)、“国内研发–境外出版运营”(模式2)、“国内出版运营–境外研发”(模式3)3种合作模式。其次,中国城市总体上仍处于全球数字游戏产业链的中低端,在研发和出版环节对美国、日本和欧洲的城市依赖性较大,但随着模式2和模式3的快速崛起,以北京、上海、成都、深圳、厦门等为代表的城市在全球产业链的地位不断提升。再次,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在近10 a里大致经历了本地化嵌入减弱、国内跨城联系增强、国际依赖减弱的演变过程,反映了数字创意产业链的去本地化特征和地方−全球再分工过程。本研究助益于城市网络研究与产业链理论的对话与融合。

本文引用格式

何金廖 , 叶涵溪 , 张旭 , 曲华丽 . 产业链分工视角下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城市合作网络结构与产业链地位研究[J]. 地理科学, 2025 , 45(9) : 1938 -1950 . DOI: 10.13249/j.cnki.sgs.20240427

Abstract

Current research on urban networks still has some shortcomings, such as insufficient analysis of industrial chains, neglecting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local and non-local embedding, and insufficient attention to industrial connections in the digital economy. In view of this, this article attempts to take the Chinese digital game industry as an analytical case. Based on the basic paradigm of urban network research, it star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dustrial chain division of labor, focusing on exploring the urban network structure and cooperation models formed by the digital game industry through industrial chain division of labor. It further analyzes the industrial chain position and the evolution of local-global embeddedness of the Chinese digital game industry, thereby promoting the dialogue between urban network research and industrial chain theory and solidifying the analysis of the industrial connection connotation in urban network research. This study selected cooperation data at both the national and global scales from 2013 to 2023, involving 283 cities worldwide.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was employed to measure the urban cooperation network structure of China’s digital games, and the internalization link index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differences in local and cross-city connections of game enterprises at different spatial scales. The findings are as follows: 1) The national-level city collaborative network of China’s digital gaming industry has a polycentric structure, reflecting the decentralize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digital economy; at the global scale, there exist 3 collaborative models: “Overseas R&D and Publishing-Domestic Operation” (Model 1), “Domestic R&D-Overseas Publishing and Operation” (Model 2), and “Domestic Publishing and Operation-Overseas R&D” (Model 3). Model 1 has the largest network of cities, and Models 2 and 3 are expanding rapidly. 2) Overall, Chinese cities are still in the middle and lower segments of the global digital gaming industry chain, with significant dependence on cities in the United States, Japan, and Europe in the R&D and publishing sectors. However,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Models 2 and 3, cities represented by Beijing, Shanghai, Chengdu, and Xiamen are continuously upgrading their positions in the global industry chain. 3) Over the past decade, the local-global connectivity of China’s core gaming cities has undergone significant spatial restructuring, mirroring the global industrial chain reconfiguration. Nationally, most cities have transitioned from localized to cross-city domestic collaborations, aligning with the delocalization trend in digital creative industries. Globally, Chinese cities demonstrate reduced external dependency, shifting from strong international-weak domestic ties to domestic-dominated collaboration patterns, with Shanghai emerging as the sole metropolis sustaining robust dual local-global linkages. These evolving spatial embeddedness patterns reflect the industry’s self-optimization and value chain upgrading trajectory. This study contributes to the dialogue and incorporation between industrial chain and urban network research. Future research needs to analyze in more detail the driving mechanisms, globalization strategies and local embedding patterns of Chinese cities’ participation in the division of labor in the global digital game industry chain through more in-depth enterprise surveys and industry chain analyses.

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际人文经济地理学发生了重要的“关系转向”[1-2],其中标志之一便是城市网络研究的兴起。城市网络研究以全球城市(Global City)[3-4]和流空间(Space of Flows)[5]等理论基础,关注不同空间尺度城市间的相互联系及其形成的城市体系[6]。城市网络涵盖不同地理尺度和联系维度,包括企业内外部联系[7-8]、知识和科技合作关系[9-11]、人口流动和交通网络[12-13]、金融联系[14]、产业联系[15-16]等。经过近30 a的发展,城市网络研究范式日渐成熟,从早期聚焦连锁网络结构的静态分析发展为多主体和多要素流网络的演化机制研究,对城市地理和经济地理等学科产生了重要影响[17]
虽然当前城市网络研究取得了丰富的成果,但仍存在待拓展的空间[17-18]。首先,既有城市产业联系研究的产业链视角较为缺乏,往往过于偏重对网络空间组织或拓扑结构的分析,而忽略了对城市间产业联系内涵的深入解析。事实上,从产业联系视角研究城市网络的主要目的在于揭示不同节点城市参与全球产业分工的模式及其映射出的产业链地位[16]。其次,现有城市网络研究将城市间联系视为同质化的链接,忽略了本地和非本地联系的差异性[19]。产业链分工和全球生产网络(GPN)等相关理论既关注产品生产过程中的价值链体系和权力关系,也探讨地方–全球嵌入性如何影响企业的产业组织策略以及由此形成的响应机制,从而为研究企业的跨区域联系提供了更为多元的视角[20]。再次,既有研究主要关注传统生产部门的城市联系,而对当前正在快速崛起的数字经济关注不够。在数字经济时代,物联网、人工智能、云计算、大数据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对传统产业的生产网络产生了巨大冲击,为城市网络研究提出了新的命题和挑战。总之,当前的城市网络研究还存在产业链分析较为欠缺、忽略本地−非本地嵌入的区别、对数字经济领域的产业联系关注不够等问题。因此,城市网络研究亟待从产业链理论中吸取“营养”,结合全球生产网络(GPN)和嵌入性理论,深化对新兴数字经济领域的城市网络空间结构和合作模式的理解。
鉴于此,本文尝试以中国数字游戏产业为分析案例,在遵循城市网络研究基本范式的基础上,从产业链分工视角出发,着重探索数字游戏产业通过产业链分工形成的城市网络结构和合作模式,并进一步剖析中国数字游戏产业的产业链地位和地方–全球嵌入性演变,从而推进城市网络研究与产业链理论的对话,夯实城市网络研究中的产业联系内涵解析。

1 理论基础

1.1 产业链分工视角下城市网络研究

产业链指的是“以分工协作为基础、以产业联系为纽带、以企业为主体的链网状产业组织系统”[21]。产业链的概念源于Adam Smith的分工理论[21],Hirschman进一步采用“关联效应”解释产业的链条关系及相关概念,强调了企业间的前后向联系对于经济发展的重要意义[22]。在此基础上,西方学界出现了“生产系统”(production system)、“商品链”(commodity chain)、“价值链”(value chain)、“生产网络”(production network)等类似概念,并由此产生了全球价值链、全球商品链和全球生产网络等研究范式[23-25]。这些理论框架从产业组织的视角出发,主要关注企业在全球化背景下采取的生产空间组织策略、与其他行为主体之间产生的合作和竞争等互动关系以及城市和区域参与跨区域劳动分工的模式及空间效应等问题[26]
产业链理论为弥补城市网络研究对产业内涵解读的不足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借鉴。一是,产业链和全球生产网络理论都主张采用网络和关系视角来理解经济活动的复杂性,并强调基于区域劳动分工的产业联系对地方经济产生的重要影响,这为理解在不同产业链合作模式下城市节点间连接结构的差异性提供了切入点。二是,产业链理论构建了多尺度的分析框架,考察从地方到全球不同层次的经济关联,突破地理和行政边界限制,对于开展跨尺度城市网络研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三是,基于产业链和价值链理论发展起来的全球生产网络理论不仅仅关注企业之间的经济联系,同时还吸收了新经济社会学的观点,认为经济活动和相互联系是嵌入到所在地区的制度、文化和社会体系中形成的结果,从而为解释生产网络的地方−全球嵌入和互动提供了理论依据[20]
目前从产业链分工视角对特定产业城市网络开展的研究仍处于早期探索阶段。国际学术期刊Global Networks曾在2010年组织了一期题为“World City Networks and Global Commodity Chains”的专刊,旨在推动世界城市网络研究与产业链理论的对话。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认识到城市网络研究与产业链理论之间的互补性,并试图从理论层面融合两个研究范式,构建世界城市–产业网络理论框架[27]。国内部分学者也从产业链和价值链视角开展了一些探索性的城市网络研究。例如,以苹果手机供应链为基础数据的实证研究表明,根据在价值链中的控制能力和话语权,可以将全球化城市分成研发型、生产型、代工服务型3种类型[15]。针对技术封锁背景下的产业链重构研究采用城市网络分析方法,总结了华为手机应对供应链危机采取的“全球化布局”和“国产化替代”的组合战略[28]。基于电影产业链的城市网络分析通过探讨不同尺度的城市网络表现出的功能分化和动态关联效应,揭示了电影产业链中的地方−区域−全球互动机制[16]。尽管以上研究取得了初步进展,但相关研究主要分析网络中不同城市的产业链分工,而对城市在生产网络中的合作模式及地方–全球嵌入性等问题尚未开展深入的探讨,同时对于产业链较为独特的新兴数字产业(如数字创意产业),相关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拓展。

1.2 数字创意产业的生产网络特性与产业链重构

数字创意产业是以数字技术为依托进行创作、生产、传播和服务的文化创意产业部门,主要包含网络文学、数字音乐、动漫、影视、游戏、创意设计等细分领域[29]。数字创意产业的蓬勃发展主要得益于文化创意与科学技术相互融合的内生机制,一方面数字技术为文化创意低成本传播和交易创造了必要条件,如音乐、电子书、视频、游戏等大量文化创意产品都可以借助数字技术进行创作和快速传播;另一方面,文化创意产业为新技术提供了“实验场”和产业化的“灵魂”,并产生新的内容和创意形式,如自媒体、网红经济、虚拟剧场等[30-31]
与传统产业相比,数字创意产业有着去中心化(decentralization)、去本地化(delocalization)、临时性项目合作(temporary project-based collaboration)等诸多特征[29-36]。随着数字平台的崛起,数字创意产业的跨地区合作变得越来越重要。例如,电影产业网络研究证实了非本地联系对产业生态系统的重要支撑作用,映射了合作网络的去中心化特征[36]。类似地,长沙电视剧产业网络的本地联系相对较弱[37]。设计创意生产网络中,部分中小城市地位正在提升,甚至赶超了部分一线城市[38]。中国(不含港澳台地区)游戏产业的城市合作网络呈现出离散化的趋势[39-40]。数字创意产业的这种去中心化和去本地化特征一方面是由文化创意产业内在特质决定的,创意经济通常面临着较大的市场不确定性和短期波动效应,经营主体为了对冲这种风险往往采取分散投资和临时性合作的策略。另一方面,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加剧了创意产业的去本地化趋势,内容生产者依托移动互联网平台,可以实现全球范围的即时联系,从而形成无边界的全球创意生产网络。
与此同时,数字创意产业链也正在发生重构,一个明显地转变是其产业链话语权从传统企业过渡到包括云服务平台、大数据平台、广告变现和投放平台在内的数字平台企业,也称为创意产业的平台化现象[32]。以数字游戏为例,在经历主机游戏、互联网游戏、云游戏的发展历程之后,数字游戏产业逐渐形成了由研发商–出版商–渠道商–用户(终端设备)4个主要环节构成的产业链体系[41-42]。其中,上游开发商与出版商是数字游戏价值的主要创造者,处于产业链的核心位置;中游的渠道商则控制着广告、销售、运营、客服等重要环节,在数字游戏的整个产业链中往往具有垄断地位和较大的话语权;下游的玩家及终端虽然是游戏产业价值的贡献者,但处于产业链的末端,产业链地位较低。数字游戏产业链分工的重构给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创造了机遇。在全球经济平台化转变的背景下,中国数字游戏产业的崛起对欧美国家(地区)在全球游戏产业链中的垄断地位形成了挑战[32]

2 数据与方法

2.1 研究案例:中国数字游戏产业

随着移动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中国数字游戏产业进入了高速增长期。根据《2023年中国游戏产业报告》显示,中国数字游戏产业2023年产值已达到3029.64亿元,用户规模6.68亿人,产业规模位居全球第1。同时,中国数字游戏的全球化步伐也在不断加快,例如,腾讯游戏(Tencent Games)经过近20 a的快速发展已成长为全球规模最大的游戏开发商和运营商;中国自主研发的《AFK Journey》《恋与深空》《黑神话:悟空》等游戏在海外市场获得了巨大成功。数字游戏产业还通过向关联产业延伸,带动数字传媒(电竞直播、影视等)、数字设备制造业(芯片产业等)、人工智能(元宇宙等)、互联网产业以及展览业等多个新兴产业的发展,从而在数字经济中发挥引擎作用。数字游戏产业已成为国内最具发展潜力的数字创意产业部门之一。因此,从产业链分工视角分析中国数字游戏产业的城市合作网络,不仅有助于探析数字化背景下中国城市在全球创意生产体系中的地位和角色,同时还可以为完善中国数字创意产业发展政策、提升中国数字经济的全球产业链地位提供支撑。

2.2 数据来源

本文从产业链维度分析中国游戏产业的城市合作网络,基础数据包括全国和全球两个尺度的合作数据。全国尺度的游戏数据来源于由中国游戏出版物工作委员会和国家新闻出版署发布的游戏版权数据库(不包含港澳台数据)。本研究选取2013—2023年发布的游戏数据集,共计21500款游戏,相关数据包括出版时间、出版商、版权人和游戏运营商。选择2013年作为起始年,主要是因为2013年是中国移动端游戏产业政策调整的元年,当年的移动游戏实际销售收入爆发式增长了97.2%。全球尺度的游戏数据主要来源于国际游戏网站Mobygames(境外合作的数据包括港澳台)。该网站收集了全球范围内产生过交易的游戏信息,包括发行日期和国家(地区)、运营平台、研发商和出版商等信息。本研究抓取了2013—2023年与中国游戏企业产生过合作的1203款游戏数据,涉及全球283个城市。总体来看,近10 a来中国数字游戏产业的全球合作数量呈现出持续增长的趋势。

2.3 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通过社会网络分析来测度中国数字游戏的城市合作网络结构,包括网络密度、中心度分析等指标;同时基于内部化联系指数分析游戏企业在不同空间尺度的本地−跨城市联系差异。主要方法如下:
1)社会网络分析(SNA)。社会网络分析是城市网络研究最常用的分析方法,通常采用Ucinet、Gephi等软件来计算网络的密度、中心性、集聚系数等,从整体上把握网络的基本结构,本文主要通过网络密度和中心性来刻画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城市合作网络。中心度包括中介中心度、程度中心度和接近中心度。选择相对度中心性作为节点权重衡量标准,进一步分为点入度和点出度,代表该城市与其他城市游戏合作的数量。点入度和点出度的计算公式分别为:
$ {C}_{D,in}(i)=\displaystyle\sum _{j=1}^{n}{X}_{ij,in},\;\; {C}_{D,out}(i)=\displaystyle\sum _{j=1}^{n}{X}_{ij,out} $
式中,$ {C}_{D,in}(i) $为城市$ i $的点入度;$ {C}_{D,out}(i) $为城市$ i $的点出度;$ {X}_{ij,in} $为城市$ i $的企业作为数字游戏产业的研发阶段与负责运营的城市$ j $之间的合作;$ {X}_{ij,out} $为城市$ i $作为承接城市$ j $发起的合作,n代表所有城市数目。
2)内部化联系指数。结合Krackhardt等提出的E-I指数[43]、Binz等提出的Nationalization Index[44],本文构建了测度数字游戏企业本地嵌入性程度的内部化指数,该指数以网络内的连接度与外部连接度之比作为判断标准。其数学方程式如下:
$ {N}_{c}=\dfrac{\displaystyle\sum {L}_{i}-\displaystyle\sum {L}_{e}}{\displaystyle\sum {L}_{i}+\displaystyle\sum {L}_{e}} $
式中,$ {N}_{c} $是 城市合作内部化指数;$ {L}_{i} $是本地或国内的合作次数,$ {L}_{e} $是与其他城市之间的合作次数;$ {N}_{c} $的负值表示有外部合作的倾向;$ {N}_{c} $的正值越大,越倾向于本地合作,其值越接近于1,地方嵌入性越显著。本研究旨在考察“本地–全国”和“全国–全球”两个尺度的嵌入程度。

3 产业链分工视角下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城市合作网络分析

3.1 城市网络结构与合作模式

在全国尺度,中国数字游戏产业的城市合作网络表现出明显的多中心性特征,其中网络中心度排名靠前的城市主要包括北京(74.4)、上海(70.2)、杭州(63.6)、石家庄(44.3)、成都(43.3)等。此外,数字游戏城市合作网络的总体密度较低(0.049),表明数字游戏企业倾向于频繁更换合作伙伴,充分体现了数字创意产业临时性合作的特性[39]。在网络结构方面,数字游戏的城市合作网络与以往中国城市网络研究经常发现的“菱形”或“钻石”结构有着较大差异,表现出较强的去中心化趋势(图1)。
图1 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国内城市合作网络

基于审图号 GS(2019)1823号(自然资源部监制)制图,底图边界无修改,港澳台数据暂缺

Fig. 1 Inter-city collaborative networks of digital gaming industry in China

在全球尺度,中国数字游戏产业的城市合作网络主要以中美、中欧和中日合作为主。其中美国西部城市(如旧金山、洛杉矶)、日本东京,以及欧洲的巴黎、伦敦、杜塞尔多夫等城市与中国城市合作最为密切。中国城市中北京、上海、成都、厦门等对外合作交流最为频繁,构成了中国与全球数字游戏产业链连接的核心节点。总体而言,中国数字游戏产业的全球合作网络表现为多中心的“核心–边缘”结构,与基于科技和知识创新合作的城市网络有较为明显的差异,后者的中心通常为北京、上海、纽约、伦敦等全球城市,而中国数字游戏产业的全球合作城市明显更为多元化和去中心化[9-11]
基于以上合作网络,本文将国内外城市的合作关系划分为研发、出版与运营3种类型,并依此总结出中国数字游戏产业链合作的3种主要模式,即境外研发出版–国内运营、国内研发–境外出版运营以及国内出版运营–境外研发。不同产业链合作模式下形成的城市网络基本特征如图2
图2 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全球城市合作模式

节点大小表示合作节点数量多少,线条粗细表示合作频次多少,a图仅保留中心度>2的节点

Fig. 2 Global production modes of China’s gaming industry

1)境外研发出版–国内运营。国内游戏公司收购或代理境外游戏是中国数字游戏企业对外合作最为常见的方式,这一模式下形成的城市网络共涉及160个境外城市,产生1260条合作联系(图2a)。其中,上海是该合作模式的代表性城市,先后吸引了育碧、EA、微软、索尼等知名国际游戏公司落户上海。在境外合作城市中,由于日本在二次元游戏题材的创作、开发、营销和包装等方面具有领先优势,东京、大阪等日本城市在数字游戏产业链合作中占据了重要地位,其代表性游戏公司包括世嘉(SEGA)、南宫梦(Namco)、史克威尔艾尼克斯(Square Enix)等。在出版方面,以硅谷为代表的旧金山湾区与国内城市产生了较多的合作联系,旧金山湾区同时也是世界知名游戏发行企业总部的集聚地[15]
2)国内研发–境外出版运营。该合作模式共涉及64个城市、69条合作关系,其规模远小于第1种合作模式的网络(图2b)。国内参与数字游戏研发的城市以上海和北京为中心形成双核心网络结构,成都、深圳、苏州也是此类合作中的重点城市。境外城市则主要来自欧美和日本,包括法国巴黎、美国洛杉矶和旧金山、日本东京等。其中,联系紧密的城市对包括北京–巴黎、成都–巴黎、北京–洛杉矶、上海–旧金山、成都–杜塞尔多夫等。中国数字游戏企业选择这种模式主要是为了适应不同区域差异化的市场需求。
3)国内出版运营–境外研发。这种合作模式产生的联系较少,仅涉及32个城市,合作联系为76条(图2c)。该模式主要表现为两种形式:一种是少数实力较强的游戏企业在海外通过收购本地企业或自建工作室等方式研发游戏产品,主要代表包括腾讯、网易、米哈游等。另一种是国内游戏公司代理境外游戏产品,负责出版和运营。例如,总部位于厦门的全球视频游戏发行商Whisper Games,为多个国家(地区)的游戏产品提供多语言文本、音频本地化、营销、维护、法律服务等,从而与卢森堡、东京、汉堡等城市形成了较为密切的合作关系。这一种形式的合作虽然规模较小,但因其将出版环节放到国内,从而让中国游戏公司掌握更大的产业链话语权。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科技巨头(如腾讯和网易)也开始在海外投资工作室进行独立研发,试图实现游戏产业上下游的整合。

3.2 核心节点城市产业链地位与嵌入性分析

上述3种城市合作模式映射出不同城市在当前全球数字游戏产业链中的角色和地位。首先,从规模上来看,中国数字游戏产业仍然以境外研发出版–国内运营的模式为主,表明中国数字游戏产业整体仍处于产业链的中低端环节,在研发和出版环节对美国、日本和欧洲的城市依赖性较大。其中,东京、巴黎、洛杉矶、杜塞尔多夫等城市同时处于全球数字游戏研发和出版环节的核心位置(表1),表明这些城市对整个产业链具有相当高的影响力。另一方面,欧美与日本的城市在全球数字游戏产业链的角色有所差异,其中研发环节的城市合作联系呈现出以东京为核心的“单极”结构,这可能与日本高度发达的动漫产业相关。而出版环节的城市合作联系则以美国西部的洛杉矶、旧金山、雷德伍德城、圣何塞城市等城市为主导,主要得益于硅谷地区对全球科技企业、金融资本和人才强大的吸引力[45]。例如,美国西海岸的旧金山–圣何塞集聚了EA、2K Games、Visual Concepts等众多游戏企业总部;西雅图则是全球最大的游戏平台Steam总部所在地,在全球数字游戏发行中具有垄断地位;大洛杉矶地区拥有诸如拳头、Infinity Ward等游戏公司总部和世嘉、腾讯等游戏公司分部,以及卡普空、Square Enix(旗下的水晶动力工作室)、动视(旗下的Sledgehammer Games)、育碧、索尼等一大批优秀的移动游戏开发公司分支机构和发行公司。
表1 全球尺度下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合作联系排名前20城市

Table 1 Top 20 cities in chain of China’s gaming industry on global scale

总联系排名 连接数量 研发联系排名 连接数量 出版联系排名 连接数量
  注:中国数字游戏企业未含港澳台数据;境外合作方企业包含港澳台数据。
东京 198 东京 116 旧金山 127
旧金山 169 旧金山 42 洛杉矶 100
巴黎 120 巴黎 29 巴黎 91
洛杉矶 111 蒙特利尔 26 东京 82
杜塞尔多夫 70 香港 19 杜塞尔多夫 70
伦敦 46 大阪 17 伦敦 33
香港 45 纽约 16 圣何塞 29
蒙特利尔 31 横滨 15 香港 26
圣何塞 30 温哥华 15 密西沙加 21
纽约 30 斯德哥尔摩 14 雷德伍德城 20
横滨 26 伦敦 13 台北 17
大阪 26 洛杉矶 11 圣保罗 16
斯德哥尔摩 24 红木城 12 西雅图 15
台北 23 巴塞罗那 11 纽约 14
西雅图 23 京都 10 贝德福德 12
密西沙加 21 吉尔福德 10 横滨 11
雷德伍德城 20 法兰克福 9 斯德哥尔摩 10
温哥华 17 西雅图 8 尔湾 9
圣保罗 16 魁北克 7 莱奇沃思 9
尔湾 16 蒙彼利埃 7 大阪 9
其次,随着模式2(国内研发–境外出版运营)和模式3(国内出版运营–境外研发)的出现和快速发展,中国城市在全球数字游戏产业链中的地位正在不断提升,并逐渐掌握部分全球产业链的控制权。例如,以腾讯、网易和米哈游为代表的国内头部游戏公司已经选择在境外推出独立的出版品牌和运营平台[46]。海外直接出版、运营以及与当地游戏企业直接合作逐渐成为国内大型游戏公司的选择,这种合作模式使中国游戏公司能在市场推广、发行渠道及法律事务等方面掌握主动权,同时快速完成游戏本地化、测试、移植等工作,从而较快捷地进入海外市场并获得更大收益[47]。例如,通过模式2研发的《黑神话:悟空》《小小蚁国》《State of Survival》《Ant Legion》等游戏在欧美等国家(地区)获得了广泛好评。与此同时,国内城市在游戏研发、出版和运营环节也存在分工。其中,北京、上海和成都是中国数字游戏的研发中心,厦门和上海是主要出版中心,上海、北京和深圳在运营环节占据绝对主导地位(表2)。
表2 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对外联系排名前8的城市

Table 2 TOP 8 Chinese cities in collaborative networks of China’s gaming industry

研发联系排名 连接数量 出版联系排名 连接数量 运营联系排名 连接数量
  注: 未含港澳台数据。
北京 96 厦门 18 上海 594
上海 72 上海 10 北京 202
成都 51 深圳 7 深圳 114
苏州 8 北京 4 成都 106
深圳 8 广州 2 厦门 46
广州 3 成都 2 合肥 46
杭州 3 宁波 1 南京 42
厦门 2 厦门 1 广州 34
为了进一步分析核心节点城市数字游戏产业链地方–全球联系的演变,本研究测算了10个重点城市在全国与全球两个尺度的嵌入性(内部化联系指数),并选择3个不同时间点(2013年、2018年、2023年)对其变化趋势进行分析。在全国尺度,国内数字游戏产业重点城市的本地内部化联系指数大多由正转负(图3),说明中国数字游戏企业的合作逐渐从早期的本地合作为主转向城市间合作为主,印证了数字创意产业去本地化的趋势,其代表性城市包括杭州、深圳、上海、广州、北京、成都等。数字游戏产业合作网络去本地化特征主要由两个方面导致的,一是数字游戏产业本身具有高投入、高风险、周期长等特点,因而游戏企业更倾向于在不同地区寻找投资和合作机会;另一方面,数字游戏平台化转向使得数字游戏合作突破了地理限制,形成了跨区域的生产网络[32]。尽管如此,国内数字游戏产业的去地方化也存在特例,比如武汉、石家庄这两个城市的地方内部化联系指数在过去10 a内不降反增,表明它们的地方嵌入性变得更强。这可能与这些城市游戏产业仍然处于早期起步阶段有关,尤其是石家庄,其在2013年的内部化联系指数接近于–1,即完全依赖于外部联系,后期随着本地数字游戏产业集群的形成,内部联系不断加强。与此同时,数字游戏产业链地位较高的城市更倾向于采取较为多元化发展策略。例如,在各个产业链环节都有很强影响力的上海内部化联系指数逐渐接近于0,说明其本地合作和国内跨城市联系较为均衡,这与国内电影产业链分工具有相似性[20]
图3 中国重点城市数字游戏产业的内部化联系指数变化(全国尺度)

港澳台数据暂缺

Fig. 3 Internalization connection index of key cities in China’s gaming industry (national level)

在全球尺度,中国重点城市数字游戏产业的嵌入性变化呈现出与全国尺度相反的趋势,几乎所有重点城市的内部化联系指数都呈增长趋势,说明这些城市的数字游戏产业国内联系强度不断增强,而国际联系不断减弱(图4)。其中北京、南京、成都的内部化联系指数由负转正,表明这些城市从早期的国际合作为主转为国内合作为主,同时也意味着这些城市逐渐摆脱了对境外数字游戏产业链的依赖,获得了更高的产业链地位。此外,上海是唯一一个在3个不同年份内部化联系指数都为负值的城市,主要是由于上海的数字游戏产业具有较高的国际化水平,同时也说明上海是中国数字创意产业对外合作的窗口,国际游戏公司通常选择上海作为进入国内市场的跳板,从而进一步强化了上海对外联系的枢纽作用。
图4 中国重点城市数字游戏产业的内部化联系指数变化(全球尺度)

包含港澳台数据

Fig. 4 Internalization connection index of key cities in China’s gaming industry (global level)

总之,核心节点城市的数字游戏产业链地位和嵌入性分析表明,中国数字游戏产业链分工正在发生重构。在全国尺度,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在过去10 a里经历了明显的本地联系减弱、国内跨城联系增强的过程,充分印证了数字创意产业链的去本地化特征;而在全球尺度,中国数字游戏产业的国际联系不断减弱,国内联系不断增强,说明中国的数字游戏产业链地位正在不断提升,尤其在研发和出版等核心环节开始逐渐摆脱外部依赖。

4 结论与讨论

针对当前城市网络研究在产业联系内涵解析、本地–非本地嵌入性和新兴数字产业等方面存在的不足,本文从产业链分工视角出发,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和内部化联系指数,从全国和全球两个尺度深入剖析了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城市合作网络的结构特征和合作模式、核心节点城市的产业链地位及嵌入性演变,从而有助于推进城市网络研究与产业链理论之间的对话和融合,深化对于数字创意产业全球生产网络的认识。主要结论如下:
1)中国数字游戏产业的城市合作网络在全国与全球尺度均呈现出多中心结构,与以往基于传统企业、科技、知识创新合作的极化城市网络结构存在较大差异,表明数字游戏产业存在着明显的去中心化特征。中国数字游戏的全球城市合作大致可分为“境外研发出版–国内运营”(模式1)、“国内研发–境外出版运营”(模式2)以及“国内出版运营–境外研发”(模式3)3种模式,其中模式1的城市网络规模最大,模式2和模式3正在迅速扩大。
2)中国城市总体上仍处于全球数字游戏产业链中低端,在研发和出版环节对美国、日本和欧洲的城市依赖性较大,其中美国西部城市(包括洛杉矶、旧金山、雷德伍德城、圣何塞等)和日本东京分别在出版和研发环节占据垄断地位,对中国数字游戏产业产生重要影响。与此同时,随着国内平台经济的快速发展,以腾讯、网易和米哈游为代表的中国数字游戏企业通过设立海外独立研发和运营机构、代理境外游戏企业的国内出版和运营权等方式获得了更多产业链话语权,北京、上海、成都、深圳、厦门等核心节点城市在全球数字游戏产业链的地位正在不断提升。
3)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合作网络核心节点城市的地方−全球联系在过去10 a里经历了较为明显的转变,映射了全球数字游戏产业链再分工过程。在全国尺度,随着国内数字游戏产业的不断发展,大部分城市从本地联系为主转变为国内跨城联系为主,从而印证了数字创意产业去本地化趋势。在全球尺度,中国城市数字游戏产业的对外依存度不断减弱,大部分城市由早期的强国际–弱国内联系转变为以国内合作为主的发展模式,而上海是唯一同时保持强国际–强国内联系的城市。这种地方–全球嵌入性变化反映出中国数字游戏产业的自我完善和产业链升级过程。
综上,本文尝试从产业链分工视角分析中国数字游戏产业城市合作网络的结构特征、产业链地位和嵌入性,将关注点从拓扑结构拓展到合作模式和嵌入性维度,从而弥补了现有研究的不足,有助于推动城市网络研究与产业链理论之间的对话。然而,由于数据和方法的限制,本文尚未对不同产业链组织模式以及不同城市功能和耦合机制的差异进行详细的对比分析。未来研究需要通过更加深入地企业调查和产业链分析,对中国城市参与全球数字游戏产业链分工的驱动机制、全球化战略和地方嵌入模式进行更加详细的解析,从而进一步推动城市网络研究与产业链理论的深入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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